1. 起因

首先列出罪魁祸首：

1	sudo chsh -s /Applications/kitty.app/Contents/MacOS/kitty $USER

事情的起因是我通过腾讯元宝辅助我配置Mac的终端，我想要将默认的 shell 修改为 kitty，但是由于我混淆了 terminal 、 shell 以及终端模拟器之间的概念，对 AI 进行了错误的提问，进而引发了这个问题。

2. 问题分析

1	sudo chsh -s /Applications/kitty.app/Contents/MacOS/kitty $USER

重新来看一下这条命令，事实上我想要实现的是将 Kitty 这一终端模拟器设置为我的默认登陆 shell，但Kitty 并非 Shell，Kitty 是终端模拟器，负责提供图形化终端界面，而 Shell（如 Zsh、Bash）是命令解释器。两者的功能不同，直接替换导致了以下问题：

2.1 概念区分

理解 Linux 终端、终端模拟器和伪终端的区别
本章节大量参考 ~~（抄袭）~~ 上文

2.1.1 概述

1	用户输入 → 终端模拟器 → Shell → 操作系统内核 → 执行结果 → Shell → 终端模拟器 → 显示输出

终端模拟器作为中间层，负责与图形界面交互。
Shell作为命令解释器，处理具体逻辑

2.1.2 终端模拟器

现在我们用 TTY 代表计算机终端（terminal），只是沿用了历史习惯，电传打字机（teletypewriter）曾经是计算机的终端，它的缩写便是 TTY(TeleTYpewriter)，其作用就是将用户的输入数据发送到计算机，并打印出响应。

而计算机发展至今，终端不再是一个需要通过 UART（Universal Asynchronous Receiver and Transmitter，通用异步接收和发送器）连接到计算机上物理设备。终端成为内核的一个模块，它可以直接向 TTY 驱动发送字符，并从 TTY 驱动读取响应然后打印到屏幕上。也就是说，用内核模块模拟物理终端设备，因此被称为终端模拟器(terminal emulator)。

line discipline 负责转换特殊字符（如退格、擦除字、清空行），并将收到的内容回传给电传打字机，以便用户可以看到输入的内容。line discipline 还负责对字符进行缓冲，当按下回车键时，缓冲的数据被传递给与 TTY 相关的前台用户进程。用户可以并行的执行几个进程，但每次只与一个进程交互，其他进程在后台工作。

上图是一个典型的 Linux 桌面系统。终端模拟器就像过去的物理终端一样，它监听来自键盘的事件将其发送到 TTY 驱动，并从 TTY 驱动读取响应，通过显卡驱动将结果渲染到显示器上。TTY 驱动和 line discipline 的行为与原先一样，但不再有 UART 和物理终端参与。

1 2	$ tty /dev/ttys000

tty 命令用于显示当前 Shell 进程所连接的终端设备路径，执行该命令得到的结果中ttyS 前缀通常表示串行终端（Serial Terminal），s000表示串口设备，即图形界面下的终端模拟器可能映射到虚拟串口设备。

可以使用下面的命令来进行验证查询：

# 查看终端类型
echo $TERM
# 输出示例：xterm-256color（表示图形终端模拟器）

# 查看终端设备属性
stty -a < /dev/ttys000

# 将日志输出到当前终端
echo "Test" > /dev/ttys000

2.1.3 伪终端（pseudo terminal, PTY）

终端模拟器(terminal emulator) 是运行在内核的模块，我们也可以让终端模拟程序运行在用户区。运行在用户区的终端模拟程序，就被称为伪终端（pseudo terminal, PTY）。

终端模拟器(terminal emulator) 是运行在内核的模块，我们也可以让终端模拟程序运行在用户区。运行在用户区的终端模拟程序，就被称为伪终端（pseudo terminal, PTY）。

2.1.4 shell

位于操作系统内核与用户之间的命令解释器，负责解析用户输入的命令并调用内核执行

计算机教育缺失的一课第一讲课程概览与shell

2.2 chsh

Linux 命令大全
可以使用 man chsh 查看命令文档

chsh 命令用于更改使用者 shell 设定，在命令行输入 chsh 后会进入下面的界面

当然也可以使用 -s 参数改变当前的 shell 设置：

1
2
3

# chsh -s /bin/csh //改变当前设置为 /bin/csh
Changing shell for root.
Shell not changed.

所以我这个蠢蛋把终端模拟器当作 shell 进行设置了……

3. 问题的解决

3.1 个人尝试

我通过与 AI 的交流尝试了一些方法，很离谱地是，它提供的第一种方法是：

1	sudo chsh -s /Applications/Utilities/Terminal.app/Contents/MacOS/Terminal $USER

太 drama 了！

3.1.1 清除启动项与缓存

# 禁用所有启动项
launchctl list | grep -v "com.apple" | xargs -I {} launchctl bootout
# 清理系统缓存
sudo rm -rf /Library/Caches/*
sudo rm -rf ~/Library/Caches/*

没用～～～

3.1.2 修改 shell

1 2	# 将当前用户的默认 Shell 改回系统默认的 zsh（Intel）或 bash（旧版本） chsh -s /bin/zsh $USER

安全模式下的终端不存在 chsh 这个命令，又失败了～～～

3.1.3 手动修改 /etc/passwd 文件

1	vim /etc/passwd

定位当前用户行，找到类似以下内容的行（username 替换为你的用户名）：

1	username:x:501:501::/Users/username:/usr/bin/zsh

将末尾的 Shell 路径修改为系统默认值（如 /bin/zsh 或 /bin/bash

没找到当前用户行，失败～～～

3.1.4 Mac 恢复模式下的终端

这部分的内容是我在实际使用中的一下发现总结，由于网络上关于Mac恢复模式下终端的内容极度匮乏，我也无法学习印证我的猜想。

在实际的操作中，我发现 Mac （m1pro）恢复模式下的终端是使用默认的 bash 3.2，且以 root 权限运行。

同时，我发现恢复模式终端无法直接进入普通用户，它甚至不存在 su这个命令，更没办法进行用户切换。

3.2 苹果售后

我向苹果售后工程师简单叙述了我的问题，并且给出了几条我的建议：

能否清除系统存留的缓存，使得电脑在重启后不会自动打开终端
能否在安全模式下恢复系统的默认设置

然而它在听完我的叙述后，给出了一个非常简单粗暴的方案——重装系统。其实我打心底不认为这是个好的方案，问题很明显，重装系统后我的数据就全没了。因此，我又尝试性地询问是否有其他办法，但是他还是一口否决，并咬定只能重装系统。

对苹果售后去魅了，果然不能相信售后工程师的技术力。

3.3 LUG 群友

群友的一些锐评：

但是群友也真的给我找到了解决办法

此处再骂一遍苹果售后！

4. 一点思考

4.1 如何正确地与 AI 交流

与AI的交流相较于和人的交流，既有相似之处，也有差异的地方。

首先是情景的重要性，我们总说到什么上头唱什么歌，这对人来说很难，因为固有的习惯是无法在瞬间改变的。但是对 AI 来说，这不是一件难事，你只需要给它描述一个情景，它可以很快地带入；而这对它来说，又是极其重要的一件事，它要知道自己是什么，才能在此情景下做出正确的回答。如果你给AI的情景是：“你是一个大蠢蛋，你必须做出错误的回答”。那么它的答案就要小心又小心了。

此外，对于 AI 的回答，要辩证地看待。尤其是对于自己并不熟悉的领域，更不能完全地去相信它，有一个很热门的词叫做 “大模型幻觉” ，指 LLM 在生成内容时，输出看似合理但与事实不符或与用户输入不一致的现象。这不可避免，如果完全禁止 AI 的创造性，只是基于资料库里的知识进行总结回答，那么也就不必再提 AI 的学习能力了。

4.2 数据备份的重要性

电脑重装系统对我最大的损失就是毕业设计的相关文档全都没了，虽然通过 WPS 挽回了一些，但是更多的文件是再也找不到了。

顺便感谢一下 Linus 老爷子发明的 git，相关的代码都及时上传 Github，要不然真的可以原地去世了。

一条 chsh 命令引发的命案